千年長江,水為精神,上自巴山蜀水,中至江漢平原,下至江南三角洲,滔滔江水縱貫一百八十萬平方千米,縱貫一百八十萬平方千米,十一省市連成一氣,匯入東海。

歲月悠悠,江水流出了河姆渡、良諸等新石器文化,也淌出了陽剛之巴蜀、浪漫之荊楚、婉約之吳越,又匯納了儒釋道三教,傳承千年中華文脈,更呈現(xiàn)如今豐盈多姿的萬千氣象。

長江各地,一時站立多少風流人物。有文學家文章傳世,頌長江之天時,慨胸中之豪情;有軍事家韜略傳世,用長江之地利,奏戰(zhàn)場之凱歌;有政治家國策傳世,以長江之人和,治國家之盛世。

斗轉(zhuǎn)星移,跨越千年,風骨與文脈生生不息,風流人物也看今朝。

1月9日下午,由南方周末主辦、五糧液獨家支持的N-TALK“詩意長江”來到長江入海前的最后一站,這條玉帶上最閃耀的明珠——上海,攜手復(fù)旦大學資深教授、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葛劍雄,知名文化學者、南京師范大學教授、博士生導(dǎo)師酈波,作家、評論家、《上海文化》副主編張定浩,青年作家、復(fù)旦大學教師張怡微,帶領(lǐng)觀眾共同品鑒和美之味,縱覽長江文化帶的高光時刻。

張怡微鐘情于一江一城,聊上海之故事,與水有關(guān)的城市,既充滿自然的祝福,亦有歲月流逝的文學氣息。

張定浩溯游時間之流,站于長江入海口,也站于過去與未來相互激蕩的洪流中,與歷史中的君子對話,從李太白到謝宣城,澄江靜如練,酌酒賦新詩。

酈波泛舟長江,赴陽明先生五百年之約。從浙江到鎮(zhèn)江,從泛海到龍場,從江西到此心,于詩詞雄文之中,體悟王陽明立德、立功、立言的傳奇一生。

有水則興,居水則靈。葛劍雄站高山之上,千載悠悠,看江河豐潤肌理與細微紋路,由地理之勢,談古今沿革,如何造就今日國土和民族之面貌。

葛劍雄:長江文脈,生生不息

三千年前左右,中國的氣候發(fā)生變化,平均氣溫降低,長江流域溫暖濕潤、降水適宜,吸引了更多的人去開發(fā)。西漢晚期,人口開始自發(fā)向南遷移;東漢時期,長江中下游幾地的人口增長率已高于全國平均水平。自兩漢開始,每每中原動蕩、天災(zāi)交織,中原人口都會大規(guī)模向南遷移。

葛劍雄認為,人口遷移,亦是文化的遷移。從南北朝的“莫春三月,江南草長”,到唐朝“江南好,能不憶江南”,再到北宋“蘇常熟,天下足”和南宋“上有天堂,下有蘇杭”,至于明朝已是“湖廣熟,天下足”“松江衣被天下”,文化和經(jīng)濟中心已經(jīng)逐漸延伸至長江流域。

中國對外聯(lián)系和貿(mào)易,亦由陸路轉(zhuǎn)至海上。近代以來,沿江沿海的優(yōu)勢更是奠定了長江的優(yōu)勢地位。西方先進文化、技術(shù)跨海而來,借由長江水運,匯集上海后一路沿江向上,塑造了多個新文化、新產(chǎn)業(yè)的城市。

長江黃河凝聚了歷史,經(jīng)歷了滄桑,演變成一種文化符號。長江是一首頌歌、一篇史詩。葛劍雄由此感懷長江:“從源頭到出?？诘木坝^,不僅是豐富的旅游資源,而且是深厚的精神源泉,詩人抒發(fā)出激情,畫家描繪著美景,哲學家在城市中期待頓悟,藝術(shù)家在探索中尋找靈感,政治家在謀劃大局,軍事家在觀測險要,蕓蕓眾生,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;英雄豪杰叱嗟風云,驚天動地?！?/p>

文化是在特定地域空間不斷分布、擴散、積累、留存及傳承的產(chǎn)物。地理因素同樣對酒文化產(chǎn)生深刻影響。葛劍雄認為,酒文化應(yīng)該包含物質(zhì)和精神兩個層面。從物質(zhì)層面來說,酒的原料和釀造、儲存過程受制于地理環(huán)境,“好的酒必須在尋找到最好的環(huán)境和資源”。從精神層面來說,酒需要人的匯聚和傳播。 “酒的美好需要依靠人,依靠懂得酒文化甚至能夠創(chuàng)造酒文化的人來傳播。”

酈波:知行合一,詩意人生

中國是詩的國度,以詩言志,詩意和生命本體緊密相聯(lián),而中國人的生命本體又與山川大地、江河湖泊息息相關(guān)。孕育中華文明的江河呈東西走向,上中下游緯度相當,溫度和濕度相似,故使得華夏文明具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凝聚力和大一統(tǒng)的特色。

南方稱江,北方為河。江河一詞原本有兩意,江指長江,河指黃河。中國人自古重視水,每一條江河都有單獨的名字。余姚人王守仁,家鄉(xiāng)便是因余姚江而得名,其創(chuàng)立的學派也名為姚江學派。

王守仁起點如長江一樣志向高遠,從浙江到鎮(zhèn)江,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,他寫下“醉依妙高樓上月,玉蕭吹徹洞龍眠”,以成圣人為自己讀書目的,生而不凡;中途如長江一樣百轉(zhuǎn)千回,從泛海到龍場,病痛之軀,身陷詔獄,為逃追殺跳入大江,九死一生,寫下“夜靜海濤三萬里,月明飛錫下天風”;結(jié)局如長江一樣入海,從江西到此心,生活多艱,困苦之極,不忘接濟他人,龍場悟道后,南贛剿匪,鄱陽平叛,大小百余戰(zhàn)未曾敗,寫下“人人自有定盤針,萬化根源總在心”。

五百年過去。在酈波看來,王守仁告訴后來者,應(yīng)像大江奔向大海,要知道流向何處,盡管中途坎坷磨難,只要不屈不撓,最終萬里長江東入海。青龍賓天后,王守仁留下“此心光明,亦夫何矣”。酈波說,“踏著這片大地上,沿著江水往長江東入海的時候,他就在你我的身旁。”

酈波以詩和酒形容如王守仁般的華夏儒將,“承平之日淡雅如茶,危難之時慷慨似酒”。王守仁善飲,曾寫下“海內(nèi)交游唯酒伴”。酈波極愛茶,原本不善飲酒,但在研究王守仁后,開始練習酒量。他曾多次來到馬鞍山的李白墓,發(fā)現(xiàn)墓前有很多的酒瓶,其中就有五糧液的酒瓶。

另一位他所喜愛的詩人蘇東坡更是有名的善飲者,寫下了“且將新火試新茶,詩酒趁年華”的名句。而蘇東坡的學生黃庭堅在古戎州今宜賓居住了近三年時間,也曾寫一首飲酒詩《安樂泉頌》助興:“姚子雪曲,杯色爭玉?！?/p>

張定浩:大江之上,既見君子

長江、詩、酒,是張定浩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。他出生于長江北岸,每每讀到李太白詩集,看到與自己家鄉(xiāng)有關(guān)的一切風物,都會感到由衷喜悅。李白寫下“天門中斷楚江開,碧水東流至此回”,這既是長江風貌的實錄,又是將其個人情感,暗藏于日月山川之中。

詩心純凈,詩意渾然,張定浩亦將情感容納入自己的作品中。他是一位詩人,也是一個君子。長江從西流向東,從古流向今,張定浩遍閱紙上長江,直面詩歌深處,感召于君子品格,從而得以進入真實的詩性世界,獲得了心靈寧靜的力量。

談?wù)撨^去時代的詩與人,同時也是訴說當下和內(nèi)心。無數(shù)寫長江的詩句中,張定浩最愛南朝詩人謝朓“余霞散成綺,澄江靜如練”,前者代表絢爛繁華,后者描述消逝短時一瞬,“那一刻,霞光已經(jīng)消逝,但黑夜尚未來臨,我們在回望中,得以目睹那遠處白色的江水,它收容一切的色彩,一切的悲歡離合?！?/p>

張定浩借“君子酒杯”,澆“自己塊壘”。他會反復(fù)閱讀謝脁的“安得同攜手,酌酒賦新詩”,化自另一位君子陶淵明的詩《停云》。陶淵明極善飲酒,寫了很多與酒相關(guān)的名篇,是真正懂得酒趣之人。張定浩說,“真正的酒趣,其實都不在個人,而是在群體性的禮俗和人倫之中。”

張定浩喜歡飲酒,但是獨處之時一般不喝,朋友相聚,才會斟滿酒杯,在熱鬧和喜聚中歡飲到最后。如果微醺小憩后醒來,朋友還在飲酒,那便是最好的狀態(tài)。為聚會助興,于身體有益,根據(jù)他多年的喝酒經(jīng)驗,飲如五糧液這般好酒十分重要。

直至觥籌交錯,酒酣耳熱,水、詩、酒融為一體。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漸漸消失,陷入到輕輕搖晃之中,正如江水跌宕,東流入海。正如張定浩所言,“站在這長江入?？诘纳虾?也是站在過去與未來相互激蕩的洪流中。我們回望那些過去時代的詩與人,不是為了逃避未來,而是為了更好地理解同時被未來和過去所沖洗的,我們自己的生命?！?/p>

張怡微:一江一城,上海故事

在一條條繁復(fù)的信息推送之下,在展示上海的電影之內(nèi),在書寫上海的文學作品之中,此時此刻、當下未來,上海形象一直在被不斷地講述和建構(gòu)。歲月幾經(jīng)流轉(zhuǎn),真實“上海”到底應(yīng)該是什么樣的?

借文學之名,回看歷史。張怡微借他人之眼閱讀舊時上海風貌。她曾跟隨《環(huán)繞上海》作者哈羅德走遍長江中下游多個省市,看到了上世紀途中諸多的世俗生活圖景,發(fā)現(xiàn)“水意”是當時藝術(shù)家最直觀、最感性的印象;她也曾跟隨《環(huán)滬漫記》,看船溯流而上,川沙至黃埔十個小時,等候白蓮涇的潮水漲退,“在他們的筆下,上海本來就是一座‘水城’”。

張怡微認為,水城不僅帶來了移民、外來文化,也帶來了貿(mào)易和商業(yè)精神。而從上海小孩跳水的玩樂,到精神面向的“經(jīng)格”,上海又塑造了海派文化市民階層的精神風貌;“女人是水做的”,與城市精神氣質(zhì)一致,上海給予女性很多的機會和空間,塑造了女性獨立、開放的先進精神。

談到上海與文學的關(guān)系,在過去十年,張怡微以獨有的取景寫下了上海生活的悲喜交纏、情與不情,在繁鬧奢華的背面,勾勒了上海市井人家的細密生活和跌宕命運,言語變換間已是城市流轉(zhuǎn),滄海桑田。新村之中、城市縫隙,細民生活瑣碎,各類情緒悠悠蕩漾。

張怡微說,上海對日常生活充滿了興趣,會把生活的節(jié)奏調(diào)試到自己最舒服的情況,這座城市也賦予了城市人想象的空間,怎么建構(gòu)自己的日常生活,使其更加富有秩序感,怎么建構(gòu)平等,以及建構(gòu)市民生活里的爭議,這些都是上海的特色。

其中的重要特色之一,還有食飲。張怡微愛在作品中寫“宴飲”場景,由食及人,由酒及人。談及食飲與人、家庭乃至社會之間的深刻關(guān)聯(lián)。張怡微說,“對中國人來說,飲食是很重要的事情,也有很多象征的意義。它象征團圓、象征童年,有一些甚至象征著媽媽的味道。人們通過這些細節(jié)把生活節(jié)奏調(diào)整到舒適、和美的狀態(tài)?！?/p>

大江之上,品讀中國

千百年來,長江一直與中華文明同在,是中華民族詩意生活的棲息地。在上海,這個全中國最繁忙的都市,文脈放慢腳步,體悟江海交匯之下,滔滔江水的和美之味。和美的江水亦孕育出甘醇的美酒。在大江的源頭巴蜀之地,五糧液釀造技藝已傳承六百余年,在時光的淘洗之下愈顯純美,成為大江文化的重要傳承載體。

2021年的金秋時節(jié),在“萬里長江第一城”宜賓, N-TALK“詩意長江”演講秀攜手莫礪鋒、葉兆言、止庵等文化名人共譜了一曲浪漫的秋日詩語;2022年,在長江入?？谔幍哪Φ巧虾?我們再次詩意相聚——從宜賓到上海,從長江零公里到長江入海口,這是一段追尋長江之味、溯源中華文脈的和美之旅。

N-TALK是南方周末主辦的演講秀,致力于提供更加新鮮、多元的聲音,讓人和人連接,讓觀點和觀點相遇。遙望大江之畔,透過奔騰不息的江水和她哺育的人與物,我們回望歷史,也切實感受腳下這片土地,直視當下,探尋未來。思索貫穿古今,跨越時空銜接如斯,正是南方周末N-TALK演講秀希望能找尋的“遙遠的相似性”。

以“大江之上,書中華英才;佳釀共飲,敬千古人物”為主旨,2021年7月起,五糧液攜手南方周末打造了“長江文化帶萬里行”綜合類文化項目:在長江的地理大背景下,追尋名人蹤跡,歷史非虛構(gòu)人物報道《大江東去,數(shù)風流人物》、系列微紀錄片《大江之味》、N-TALK“詩意長江”演講秀等精彩內(nèi)容一一呈現(xiàn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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